星期二, 1月 31, 2006

狗 (二)


我喜歡狗,但看來我不會買一隻,如果可以只會收養被人遺棄的.而如果可以選擇,我會收養一隻 Jack Russell.

第一次認識這種狗隻,就是在英國的朋友家,他養了兩只 Jack Russell. 喜歡他們,就是因為他們不是一般的所謂"可愛”.由於是一種獵犬,他們正一”冇時停”,你要他們好好的坐下是要一點耐性.他們個子小,但很勇敢,對著比他大數倍的狗,也一樣不怕,是狗隻中的勇士.我特別喜歡一句形容他們的行內說話,說他們是” a big dog in a little body”.

他的天性是尋找獵物,所以主人要經常帶牠外出,要讓他有廣闊的跑動空間,要有足夠的野草地讓他掘洞,牠甚至站著,身上的肌肉也在震動,不明白的,以為牠冷,而其實牠在自我訓練.

因此,這樣好動的性格,和我一拍即合,跟我玩了一個晚上,累了就睡在我的被窩,那兩只在英國的小狗,應該和我很有緣份.

你們活在英國,很幸福了.祝你們快樂.

星期六, 1月 28, 2006


狗和我的關係

1. 我的哥哥屬狗,他堅稱36歲
2. 小時候誤踏中哥哥同學家中的小犬的尾,給牠輕咬了一下足踝.
3. 也是小時候,曾親眼看過新界村民殺狗吃.
4. 最近去貴州,在山上的小學校長招呼我們這群貴賓吃午飯,吃完桌上的肉,問起原來是狗.
5. 往英國探望一核能專家,在他家過夜,他一對可愛的小狗和我一起睡覺.很想念牠們.
6. 以往只喜歡狗,現在也喜歡貓.

祝大家新年快樂

星期五, 1月 27, 2006

La Traviata


今天一口氣買了兩個不同版本的茶花女.一張是1958年由 Maria Callas主演的錄音.買的原因,就是看到封面中 Maria 憂鬱的眼神.

另一張更厲害,是1981年兩男女高音巨肺,Sutherland 和未變成肥仔之前的 Pavarotti.我還正式完整過 Sutherland 的歌.不少人以驚人來形容她的歌聲,一點不差,她在高音的地方,永遠那麼輕巧.

可惜,如果可以有DVD更好,可以看她們舞台上的表演.

這個新年可以留在家聽音樂,一樂也.

星期日, 1月 22, 2006

一條魚


這數天,倫敦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一條迷路的槌鯨.不單在星期五下午開全程直播,不少人在周未也來岸邊,希望能幫牠打打氣.但結果,多方努力都未能成功拯救,最後周日魂歸泰晤士河.

同時,日本捕鯨隊在南太平洋跟緑色和平大戰了六十多天.捕鯨船每年都以捕殺鯨作研究的理由,今年日本船隊特別勇猛,多次在抗議捕鯨的小艇隊員的頭頂發射捕鯨槍,一不小心,可以把人也射穿.日本人以為,你們外國人,幹嗎跟我過不去,為什麼你們興致勃勃的來吃我的壽司,但郤如此反對我們捕鯨.那只不過是一條魚.

歷史上有很多這樣南轅北轍的理解.

德國人當年真誠相信,猶太人有一個全球的策略,要令所有人都活在他們巧取豪奪的經濟控制下,所以必須要把他們送到一個地方關起來.日本人也真誠相信,他們的大東亞經濟一體,會對所有人有利.當然最有利的還是他們.

大家對一條魚尚有這樣難以跨越的鴻溝,因此有時我真懷疑不同文化互相理解的可能性.我們抱著不同的語言來理解世界,到底我們看到的,是否同一條魚?

星期四, 1月 19, 2006

藍天,再見

今天打開自己的博客,隨意看看有什麼留言.郤驚然發現嘉諾兒子在“那一段少年時光”中留下一些說話。 看後心情複雜,一方面很高興能和嘉諾的兒子取得聯絡,另一方面,又怕他看了爸爸的故事不開心,怪這個uncle亂說一通。 於是再找一下,知道守夜就是今晚,於是決定推掉約會,去靈堂親自送行。 到達時是晚上七時,低著頭避開那些攔截要你買花圈的,找到嘉諾原來是在地下其中一個大禮堂。靈堂的布置是基督教式,陣陣清幽花香,堂上寫著“主懷安息”,照片的嘉諾微笑,沒有酒渦,但很是自在。 行過默禱禮後,兒子第一個出來跟我握手。我自我介紹一下,說看見他的留言,他也介紹了自己,而且引見其他家人,他的妹妹,娘,叔叔,姑姐。其實嘉諾的姐弟也是和我們同一中學,所以大家都不覺得太陌生。我抱歉說,之前沒有多來看望,只能在這裡和他道別。由於其他賓客陸續來臨,我坐下一旁靜思. 諾兒看來二十左右,樣貌俊秀,談吐得體,嘉諾應可安慰。妹妹看來還很傷心,這是很能理解。未亡人最是斷腸,看者都無言以對。 來守夜的賓客不少,不少是常見的專業演員,可見嘉諾的為人,一定得到很多同行的尊重。 再回想當年天空特藍,笑容特別陽光的日子,心裡反而沒有太多的遺憾。再走到堂前,辭行默禱:朋友早走,可惜.但你可放心,經過苦難的兒女,必會從悲傷中成長過來。 藍天,再見。

星期二, 1月 17, 2006

深入敵陣三小時


雖然沒有像一些朋友般,站在最前線反對迪士尼,但一向對此老牌夢工場沒有好感.

但我也認為,要好好反對他們,必先要好好了解.總是站在門外和他吵而沒有入園內玩一次,是未做足調查的工夫.

今天因為工作的關係,深入敵陣三小時.看了煙花,然後大部份時間在酒店內流連.談不上很知道裡面的情況.但總算目睹人扮米奇老鼠在逗嘉賓拍照.那米奇只有約五呎高,動作輕快,永不作聲,而且一直有兩個助手陪同.助手的工作大部份為代人拿相機,但我覺得更像兩位獄卒押解犯人一樣.

米奇的工作,主要是不發聲的情況下逗人開心,但由於不能發揮香港人特長的周星馳式搞笑,而只是拍拍照,拉拉小朋友的手.人家三分鐘之後就忘記這次拍照拉手,更遑論帶給人歡樂.

大家都知道,穿在米奇服裝裡面的,是位在努力工作的香港年青人,甚至可能是演藝學院的畢業生.大家都知道裡,無論她對藝術有多大熱情,或對人們有多投入的關懷,他/她穿上制服,就要努力做好這份工作,進入別人為她設定好的所有身體語言,同時取去她發聲的權力,再要有兩人以幫助你的理由,保證你做足一百分.我相信,他們每次表演完,回去還要作檢討報告.

我們的商業社會,就是這樣對年青人,沒多沒少.其實我們真要多謝迪士尼,把最精準的牢獄,以最騙人的方式,每天在我們後園上演.沒有什麼比天天被人侮辱,更能激起我們的醒覺.

星期六, 1月 14, 2006

做了一個不尋常的決定


都是阿當咬蘋果的錯,最近很渴求知識,學什麼都好,總之要學點東西,像在沙漠中渴水一樣.

於是趁新工作還比較空閒,決定找個課程報讀.起初,對中文大學新開的法律學院的法律博士有興趣.因為不值那些吃得飽飽的“師爺",很想學他們的技倆,好跟他們同枱吃飯的時候鬥咀.幸好問了一個讀完法律就決定做作家的朋友,她當頭棒喝,說道:”老爺,你冇嘢啊”.又說,全課程要四十二個月,花二十多萬,又功課,又論文,可能還要考試,受了什麼刺激,要攞苦來辛.

好,說得對.反正我又不是要做律師.於是再找其他的課程.

看一下,就看中了中文大學中醫學院的”中醫骨傷推拿文憑課程”,但細看之下,原來己經在十二月截止收生.但以我了解現在大學的”經營環境”,只要一天還未開課,那些所謂”死線”都是說說笑而己的.於是先送一個電郵問會否還收,不出所料,隔天便有消息,而且還傳來報名表.馬上填好,傳真回去,又不用一天,就來電話說:“收了.”我說我一點認識都沒有,可以嗎.對方說,“你學歷很好呢”,聽得出對方“生意難做”的苦澀.

不消一個上午,從法律到跌打,移情別戀,不負責任,甚為痛快.

明天開始,便是一個跌打學徒.

星期日, 1月 08, 2006

那一段少年時光

記得小學升初中時,我個子很小,應該只有四英呎左右.第一天來到中學,被編到中一B班去,班上大部份都是陌生人,但看起來,都比我個子大. 班中個子最高大的,是個留班男生叫楊嘉諾.由於他比我們都大一歲,所以很快成為班中的大哥。他給我第一個印象,就是一個”死飛仔”.很長的頭髮,很闊的褲腳,很高的高跟鞋.拿一個裝不下很多書的 Pam-am (泛亞航空)書包,在班上大聲說笑,笑起來還有兩個酒渦,經常吸引女同學注意,也不怕找老師麻煩。初時是有點怕他是”黑社會”,故此沒有和他談得多,但相處下來,他原來是一個貪玩的大男孩。有數次我們在回校途中相遇,他都會和我搭訕,談的東西都是什麼時候搞次露營,踏單車之類。奇怪的是,他好動,比較出色的是跑步及打籃球。但他是那種跑步時都要自覺跑得最形最靚仔的運動員,那年的中一運動會,他拿了數個獎牌呢。他最拿手的是說鹹濕笑話.他可以是我輩的性博士,每每在体育課前的更衣時間,就大談東家長西家短,不時還來一招猴子偷桃。他好動,更好美女。 不多久,他便努力的追求一位樣子娟好,線條優美,跑步也很了得的女生。

說回頭,我雖然個子細小,也是一名小男孩,結果什麼露營,踏單車,踢足球等,都少不了我。也因此,和嘉諾也成為我的玩伴,印象中還到他家中吃過東西。 有一天下午,我們到了另一個同學家玩,怎料在吵鬧途中,這對小情人說要去買點東西,不由分說,就出了門口。我和另一個男生,出名鬼馬,心知有戲上演,於是靜靜集合眾僂儸,跑到後樓梯旁,他們果然在那裡,我們躲在各有利位置,反正他們看不到為止。不多久,他們便閉上眼,把咀伸得長長的,立時成為兩條接吻魚。一眾小僂儸立即起哄,把後樓梯吵得天花也要塌下來。可憐那位女同學,她的臉紅了三天。 

那年夏天的天空特別藍。 

嘉諾最終沒有考上中四,離校後不久,他考上了無線的藝員訓練班。之後,二十多年來,都沒有再見面,只是在電視上見他演一些配角,事業不可以說很成功,卻是一位很用心做戲的演員。但隨著日子過去,那甜美的酒渦,好像失了一些光彩。有一次,那是約四年前吧,在無線電視餐廳遠遠的看到他,但都沒有上前打招呼,怕他己忘了當年這個小男孩。 這一年,從雜誌上知道他患癌,前天從舊同學口中,才知道他剛因末期肺癌和淋巴癌,週五早上在家中吐血,送院途中昏迷,抵達急救室後不治。

嘉諾,安息吧.多謝你和我渡過了最快樂的時光,相信那也是你最快樂的時光.你那甜美的酒渦告訴了我. 楊嘉諾,四十三歲.

星期四, 1月 05, 2006

相聲


這數天,和相聲拉上了關係。

先是在朋友的綱站上塗鴉,結果和台灣的朋友玩二人相聲來,而且引來不少途人觀看,拍掌打和,在曼谷渡假的數天,網站更熱鬧起來,我本來是在酒店的商務中心做報告,但因為大家一言一語,結果我由一介平民搖身一變成為泰國皇族。

做了半天工作後,決定遊蕩半天。

曼谷有一個小日本,剛好就在我住的酒店附近,於是就跑到那裡吃拉麵.在泰國的日本人,和在日本沒有兩樣,對新年很重視,所以那裡的超級市場都擠滿了人。我在其中一家由日本人主理的店坐下,裡面的電視是播著日本的節目,正好在播相聲比賽.比賽的人都準備十足,雖然我不懂日語,但見他們舉手投足,節奏與聲線都互相配合,都是訓練十足,一定經過多次排演.始終,這是一套有板有眼的舞台表演方法,絲毫不能差。

即使沒有這網上奇遇,最近不知為什麼也突然想起,相聲在香港己經消失了一段日子.我只記得兩人一起在台上搞笑的,最後的應是野峰和王沙這一對邵氏時代的演員.他們是許冠文之前,與梁醒波齊名的笑匠.當時年紀還少,但總覺得野峰的笑話很好笑,而和他一同表現的王沙,則印象不深.現在回想,他們的相聲,雖可能沒有什麼訓練,己經是香港的絶响了.

自此以後,香港的搞笑方法,越來越個人化,最後基本是個人的自由表現,沒有章法,但郤反而令人有跳脫靈巧的魅力.周星馳當然是最愛,但有時也想,周星馳和杜汶澤做起相聲的時候,會怎樣.我想,會是災難。

骨子裡,香港人是不能受任何章法所可以管得住的靈猴,因此周星馳的孫悟空,就是香港人這世紀最佳的寫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