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 3月 26, 2005

修行及世俗

早上根據e的指示,在大埔的山頭找泰國寺.本來我以為是在半春園附近,但找了十分鐘也找不到.走進半春園問一位在打掃的師傅.老師傅說要再回山下,在山腳的另一面找.老師傳對尋道的人,都無私的予人方便,善哉.半春園鳥語花香,不少人都喜歡以此作為最後歸宿.這裡沒有其他寺廟煙火鼎盛,旁邊還有師傅自耕作的農田,還有一條流經園內的小河.很是清幽.

跟著老師傳的指示終於在石古壟村公廁旁的一條入村的小路看到指示牌.老師傅說要走半小時,但我走著走著,其實不用十分鐘,己找到入口.剛好,參加出家體驗的學生在聽指示,我肯定了這就是目的地.

回頭慢走,欣賞小河景致,實在喜歡這地方,若非有公路在旁,真想就在這裡住下來.

中午過後,一轉過頭,和朋友去了赤柱,看她們手舞足蹈的陪著剛“相睇”的小狗.小狗們一個下午吃了三杯軟雪榚,希望牠們回家時,小狗不會拉肚子吧.

星期四, 3月 24, 2005

一個久違的老朋友

朋友來電,談起我找到十多年不見的同學,她問找到Simon 沒有,我說沒有.
回家路上,想起,其實要找的人還有不少.

謝老先生.我很努力的想,就是想不出他的名字.不知他在那裡,還是己經存在於另一空間.
我們在旺角田園書店遇上,時為79-80年左右吧.當時我在看書,但不知怎的,他不覺意的兩次踏到我的腳.他很有禮貌的道歉,我還記得當時我穿涼鞋,所以真是有點痛.

然後,我一出店準備走之時,他就上前再向我道歉,我也很自然的說不要緊.跟著他就問我是否常來,我說也頗常來打書釘.他跟著問我喜歡看什麼書,跟著一問一答的,我們打開了一個不能蓋上的話匣子.我還記得當時我說喜歡新儒家唐君毅,心想應是最能保護自己尊嚴的說法,加上也確實喜歡,怎料他郤有條有理的批評,然後說下次見面時送書給我看,希望我有不同的看法.

說下說下,我們更坐到茶餐廳內再談.談到日落時分我要回家的時候.他說,他喜歡和年青人一起談論文化藝術的事,而且和一群年青人搞了一份刊物,問我有沒有興趣參與討論.我說有.最後,我們交換了電話.不多久,他真的打電話來,約我去參加他們的討論會.

如果今日看來,這樣遇上一個五十多歲的人,一定引起很多聯想.但謝先生他慈祥的樣子,不會令人對他有戒心.我還記得當時寫了一篇周記,老師也說提醒要小心一點.但後來,證明他真是一個喜歡培育下一代的人.而他又正好有很多的資源.他單身,只有一個姐.他是公務員,收入高而穩定.

不久,我們會一起看電影,也參加討論會,或參與一些公開的講座.

跟著,他退休.我也沒有見他一段日子,再玫致電給他,竟然收到他患血癌的消息.後來,他住院期間,我時常去探他,見他變光頭,身體更開始消瘦.但他仍然會把一本書放在床頭.

一段日子後,他奇蹟地康復過來.再過一段日子,他回覆以前的樣子,只是身體明顯沒有以前的活力了.

我出來做事後,就開始沒有時間找他了.慢慢,再也聽不到他的消息了.也沒有在書店看見他的踪影.如他在世,他應該有七十多歲了.

今晚,突然在我的想念名單中,多了一個久違的老朋友.

星期三, 3月 23, 2005

坐過山車

生活在城市,人情流動頻繁,真有點透不過氣來.

星期五迎來 J,把酒談歡.他來放假且看七人欖球,但笑容背後,還像是一個受了重傷的戰士.相信要一段時間,才真能從勞累失意中解放出來.

星期六,球隊一眾嘍囉,重會為的是看丁總剪裁當年照片的紀錄片.一個個髮線還在前額的年青臉孔,一張張的當年留影,都引來威震西港城的呼聲.丁爺再三對我說,他之所以花了多晚的通宵做這件事,就是要見證當年在餐廳內,眾人全力發功高歌,向我們善誦善禱,很是感動.

文照一張在台灣新店半山,背景是落日的照片,看在眼裡,淚水就從眼角跌下.這位性學專家,能在巴黎紅燈區做參與觀察,又能在球場左穿右插.2000年走時,好像還不過四十.

十年人事,合的合,分的分,死的死.

前天,兩名又可愛又漂亮又聰明的小妹叫我飲酒.認識到北京來的 Tony.很有趣的年青人,很Global 的 conversation.
小妹的一個朋友,剛失戀.前天剛好是她女友的生日,他不斷想打電話給她,不果.結果憤而把手電狂摔十數吓,不用多久,手電報銷.我們那是四十過外的人,都只是小心看著他,肯定他不會誤傷旁人.

昨天,郤用了一天的時間,在大自然中洗滌.在嘉道理農場內,細聽各科學家,道來這一花一草如何重要,那些蘭花是如何為世上獨有,聽來趣味盎然.越聽越覺得他們是自然界的飛虎隊.

四天的情緒跌蕩,如坐過山車,令人疲累.

星期三, 3月 16, 2005

這真像偵探故事一樣

這真像偵探故事一樣.
昨天,我在整理我的咭片盒時,發現一張是失散了多年好友Patrick的名片.那是我們最後一次在港見面時,他給我的.但那只是他的工作名片,沒有其他聯絡的方法,時為電郵還是未發達的年代,一切都靠一紙一筆.

但今時唔同往日,我於是發揮我人肉搜尋器的本色,不用半小時,我便把他的工作電郵找到.而且,越找我越有信心,我找到的,真是 Patrick.結果,在放工之前,收到他的回電,令我很興奮,為自己的努力而驕傲.真是要讚一下自己的能力.

晚上,Patrick 來電,雖然一隔十年,但閒談了半小時,就一如當年做同學仔時,淺談輕笑. Partick 言談,還是那麼”淡定”,雖然是十年的光景,他都輕重緩急有序的道來.相比之下,我就明顯還是急躁如常.唉..這就是修練.

找回 May, 找回 Patrick ,下一步,我要找回 Simon.我中學時最要好的朋友,80年一別之後,真是煙歿於人間.我最後知道他在加拿大的 Winnipeg,但相信,只要他如 Andy Warhol 說的現代人一樣,有一分鐘的成名,那都應會在網上留下足跡.

朋友,一個也不能少.

星期二, 3月 01, 2005

糊塗是福

在澳洲悉尼重遇自從一九八八年後再未遇上的朱仔,又是一場”恍若隔世”.也真是因緣,本來這數天,她的電腦壞了,但幸好我給她電郵那天,她剛好在朋友家上網看到,因此才和我通上電話.電話傳來的聲音,還是那麼熟悉,閒話兩句之後,就約了今天早上見面.會面前,相信我和她都在想,到底這個人變成怎樣呢.光是這個想法,己令我有點急不及待,昨晚快點睡好,早上醒來,梳洗沐浴,整理衣裝,像等見初戀情人一樣.

果然,一頭短髮,素色輕裝,走起路來,形格和八八年一丁點分別都沒有.皮膚是健康的啡色,滿面陽光和幸福的一個糊塗女子.

說她糊塗一點沒有錯.

我們從一九八八年談起。她談來輕描淡寫,說人生有起有跌.一些失意事,令她決心遠走他方,剛好路經澳洲領事館,就去拿張表格.當時她從未來過澳洲,相信她連悉尼在北在南都濛濛查查.但就胡胡愰愰,一關過一關的走一去.又因緣際會,在大陸旅遊時,找到今生至愛.然而既然申請成功,丈夫又二話不說願意追隨長相守,於是結婚後四天便起行.來到,什麼都不懂,遇上無良僱主,開店又終日被小偷來“取貨”.她强調,他們不是“偷”,是“取”,那種理所當然,令她氣結.

一來十多年,糊里糊塗,就是兩個美麗小朋友的媽媽,兩家小商店的老闆.

她的總結是,要真糊塗才能走運,不能裝假.這我相信.她就說她以前覺得我很有理想,想問題很多,我說她誤會了.理想人人有,她也有一個.我反而就是不知自己的理想是什麼的人.看來,我是比她更糊塗的人,沒有裝假.走運與否,都是一場造化吧.

但看她生活相當充實,子女都是尖子,雖然她說,做了人母親,將要負起一生的掛慮,但求仁得仁,她踏實無悔的擁抱這一生的責任.這樣的勇敢,一點也不糊塗.